【原创】漫漫学医路
【原创】漫漫学医路
山西省新绛县妇幼保健院中医科,运城市名中医新绛县中医学会副会长,
运诚市首届名中医 原县医院副院长,退休老中医 杨春成
[写在前面]“花甲”有零,”古稀”将至,夕陽虽美,也将“归宿”, 从医-生,弹指-挥,偶而忆起,酸甜均至,既想将生前“点滴” 花絮,给社会留下点什么,但因本人才学疏浅,总觉又无从下笔,至今觉已不可再拖,拖则将永远逝其机会,光阴似箭,时不等人,故狠下决心,利用空闲之余,缓缓下笔,拙作倘然-出,瘕庛随之而现,是非曲直,皆任网友及后人评论吧!
(-)从病人迈上学医路
本人自幼体弱,乃先天不足之象,因出生时父38岁,毌36岁,亦属人常说的“老生子”, 椐母说:一岁多了仍颈举不起头,打拉在肩膀上。走路比同龄娃迟二年,但学习倘可,上学前六岁时(当时是没幼儿园旳)就根一老者学会了“打算盘” ,深得大家喜爱,除上学外,业余随继父学会拉二胡,村里闹家戏,隨父伴奏,你想一个+岁小孩在台边伴奏,吸引了很多观众“眼球”, 后来又学了吹笛子,弾三弦,拉小提琴好多种,人人都说我是音乐“胚子”, 可好景不长,十四岁吋突然出现了咳嗽、发烧、后来咯血,到医院一个姓焦的大夫接诊了我,让我透视了一下,说我得了“肺结核”, 中医叫“肺痨” ,在当时上世纪五+年代,仍属“难” 治之病,“古人有:疳痨、臌脹、噎食病,闫王爷下了三副贴”, 可见死亡率当时还是很高的,加上这个年轻医生,说话欠缺周园,竞然给我毌亲说十六岁可能是个“关口”, 这下将我全家差点吓瘫,认为“此娃难成人也”, 加上我生父42岁因“胃疼” 去逝,毌亲顿觉进入“绝境”。 自 己当时虽然不大,但也却意识到未来不妙,曾想过不然干脆把房子卖掉,全国旅游,最后跳海了子算啦,也不枉来世一场的悲观念头。
这时在我村包片的-个老中医,叫程尚桐,老人诊脉看了后说:“有救”, 母亲差点给人家跪了下去,忙做待客好飯“嫂子面”, 并打上鸡蛋,从此后就由程先生专治,程医生不仅中医深通,西医也懂-些,每天给我打-克“链霉素”, 再分三次各服二片“异烟肼”, 一粒鱼肝油,-撮六味地黄丸,还有中草药,七天后,病情大为好转,总共打了四+支“链霉素” 四+剂中药,基本上控制了局面。为了感谢程医生,我发起,还有不少治好病人合夥揍銭,制了-面绵旗,剩余銭还买了一顶“栽绒帽子”( 在当时那就是上等物了)。
在这个关键阶段,为筹给我治病銭,继父杜天锁和毌亲商议,将我家老北房旧楼板拆下,继父利用他会木匠的手艺做成床板,卖给北平原农校,收入八百余元主要为我治了病,继父恩情,至死不忘。
但从此后,由于这病是个缓慢过程,加之体质不好,三年中经历医生十余个,什么姚医生,马医生,刘医生,陶医生,最后又在一个叫杜鏡秋的老医那一下连服120剂中药,随着看病过程,偶尔发现-奇怪向题,为什么每个医生之间互不认识,更未商量,可他们诊脉后及开旳药方却都“大同小异” 呢?什么熟地、山药、云苓、山萸肉、川贝毌等药均有呢?对于有些药名我虽不知功能,但都能说出三、四十种,对于这个好奇旳疑难问题,在-次偶儿机会-下“豁然开朗” 了,那是一次逛新华书店,忽发现有个“医药专櫃”, 我就翻开一本中医内课书找到了“肺痨”“ 心虚”“ 肾亏” 等篇,哈!原来他们开的药和这上面大都差不多,难道他们都是看了这些“药书” 才当的医生吗?这-重大发现好象给我指出了-条人生大道,我也要当医生,我也要买医书看,这就是我学医的萌芽发生,谁知这-发不可收拾,-直就走到了现在,也就是整52个年头了!
(二、进去了就再也没回头路)
要说那是上世纪1959年12月28日,那时我正是十六岁,这是个人生转折的-个关键,根椐某些人健议我先从基础学开始,他给我提到“用药容易认证难”的道理,我向妈妈要了一元捌角钱在新华书店买了一本“中医诊断学” ,实际前部分也有“中医基础理论” ,好像是老天就是要叫我吃这碗饭似的,-下就看进去了,越看越有味,越有味就越看下去,用了二+二天通读了-遍,当然要说记是记不住的,但总觉自己知道了很多,这就从头再看了下去,记的当吋已开始收秋了吧!可能已七月份了,就这本书不知看了多少遍,反正闭着书能和讲小说故事-样讲下来,同时也给家人,亲戚,门口邻居开始查舌观色诊脉,等你给他们说对了后,你再看看他们的表情,哈,这春成真的会给人侯脉了,还说的真差不多哩!当然也有人满不在意说:他懂个屁,別听他胡说八道,不管怎的,有人认可便是极大鼓午,为了很专心学医,把家中十二本古典小说如:西游记、水许、三国演义等全部白送给了我村一个叫樊囯声的朋友,也放弃了音乐的练习(至今我的儿、孙们不知爷爷会那些活儿)。
这时又有人说,古人有“万病不离伤寒”, 当医生必须懂的《伤寒论》,我采纳其意见,又买了一本清代陈金鳌著作的,《伤寒论纲目》精装本,本书将仲景伤寒论397条按“六经” 病机分別归类,原文为纲,后世各名家对本条解释为目,113方分别附后,十分了得,这本书古语较多,比前本书难读难懂多了,但我觉只要反复捉摸,前后比较还是能逐步理解,此书头遍用了近二个月,先后通读五遍,终于关键条文、方剂都记了不少,如必要参考时也可很快找到。伤寒论更知-、二,又引出伤寒金匮本是-书,是后世王冰整理时将其分为两书,均+重要,中医必读之书,《金匮》读了四个月时间,反复有十数遍之多,可基本认识时已是1961军秋未了,这时师弟王兆龙又提出基本课应是《四大经典》才对,这就又卖下《内经》释要(因全文《灵枢》《素问》全是古文,本人古文基础那能对付得了,一看就吓回去了,就选择了“释要” 简明扼要,并有白话注解),这又搞了三个月,至于《神农本草经》我是没读旳,因-是古文难懂,二不如后世本草更多补充完善易懂,就以《本草从新》和《本草纲目拾遗》作为我旳板本了。
随着思路的开始阔大,以后又开始读后世名著,如《寿世保元》《万病回春》《济阴纲目》《医学实在易》《医学心语》《医学三字经》《石室秘录》《外科正宗》《脾胃论》《景岳全书》《温疫论》《温病条辨》《中衷参西录》等数十冊古籍,七十年代国家提倡发展中医后,全国各中医大院校又以五院名义出版了一系列旳中医教材,(一套约十七本)加上连续三十年订《中医杂志》不间断,对自已的中医理论打下了小小的一丁点儿基础吧,(因比起广大名中医专家,自己知识仍少的可怜了)。
读书,如果真的着了“迷” 那可真能让人“走火入魔” ,老点人可都知道,上世纪六、七十年代,“自然灾害” 加“文化大革命” ,少吃没唱加“阶级斗争” ,不是人活的日子,可我竞入了这“医道” 却另一番情况,每天早上四点第一次尿醒后,便腄不着了,点起小煤油灯开始读书了,并记日记,三年没用-天白天,写了二万二千字(两大笔记本)学习笔本,(现在保存完好无损),早上要走二公里去宁师父家学习(当吋还没自行车)(宁作恭师父是新绛城内四大名医之-),去了笫-件事是抢着担水扫院,如果去迟了其它师兄弟将活干完了,那是个扱不光彩的一天,老师讲上-段或是蹬碾糟碾药,或是炼蜜丸丸药,(在这个阶段,曾发生过许多趣事,在学练蜜丸时,六味地黄是其中最多的,每次最后将丸药在手中搓丸时,只要看见宁师父不注意,我们几个师兄弟便将丸药迅速地往口中塞一丸,并咬嚼后咽下,然后互会意-笑,并示胜利,有时一人吃几个,一料-斤的丸药,搓完只剩下七、八两,有-次被师父发现,从面色看还是很生气,但他却忍着火气而平和的说:这料丸药,病人事先己付了钱,应该给人家治好病,你们这样搞,让病人得不到应得的药,最后病没好了,也坏了自已名声,多大的代价哟。从此后不论再配什么样丸药,我们均再未吃过一粒)或是炮制药,九点回家,老师吃了饭十点到医院上班(至下午下班,工作六小时),中午我要到地里给隊里鉰养所性口割草草,按斤计工分,每天如割上三十斤可记六个工分以养家糊口,下午再去师父家学习。
有-次我和我师兄孙水河约晚上电影院看露天电影,各买了一张票,每张当时一毛伍分钱,进去时倘未开演,我俩就在-“照背” 牆后面互相背起十二经络来了,你一条,我指正,我-条,他指正,背到十-条旳时侯,人们都蜂拥而出了,原来电影已演完散场了,但还有一条未背,已被赶出门外到大街上,宁是把十二条全部背完,大街上已空旡一人,等于三毛钱买了个“背经络场地”还末我们把它让背完,(其实,对于经络,不仅要背会,还要在人身上划准确,再能解釋了,才能正确的运用于临床的。如诊断、针灸、按摩、贴膏药、水針、发泡疗法均以经络理论作指导,故古人有:不懂经络,开口动手便错的谆谆教导。
有-次我要到我县汾河南边孙村去找老友李高生探讨中医考试之事,由于路上背”汤头”-遍又一遍,骑着自行车不知不觉越过孙村去了多五里路的符村了,进村-问:都不知李高生其人,最后才知进错了村
一次到村飼养所担水,它是生产队唯一-口井(当时太没自来水呢),我担着空捅出门在背一个“汤头”,结果无知中越过飼养所而出了村的北门,这时碰-上地干活社员向我担着空确干吗去?这时我在忽醒怎会走到这儿,赶忙转身就往回跑…
在家中妈妈给我把药煎好放桌上,我觉烫就先看书,过会妈妈又叫药冷了催我服,我端起碗-喝,放下碗又看书记内容,根本不用潄口涮嘴,当然也从未觉到过中药是滋啥味!
催吃饭,催上茅房出不来的事根本数不清的…
这里我想起上小学时-个姓姚名清怀的老师讲过个故事:说的是一先生正在读书家人送来了飯,他用眼一瞟见是包子,还有碟蘸包子吃的蒜泥汤,说好,放下,家人走后他-手拿着书,-手拿着包子蘸着蒜吃,吃完后家人來取碟碗,发现包子不见了,蒜原封未动,可研好的墨却干净了,还在研王留下包子内菜碎雑,先生嘴上全是黑,问他怎回事,他才发觉他用包子将墨汁蘸着当蒜全吃了…刚听后我还汄为世上那有哪事,原来是真的。
这可能就是“全神贯注” 吧,现在也有称之为“进入状态” 。
七零年我被推选为山西省第五届人大代表并同选省革命委员会委员,每年要去省城太原开两次会,我不管他什么内容,我去就把医书带上,抽空机会就看,决不放过一分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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